第26章 教导
“属下……属下不敢确定。”花蝶缓缓摇头。如果对方只是个普通人，哪怕是朝中大员，她都敢在程麒面前毫不犹豫的保证自己没有看错，但现在要指认的人是二皇子，这个指控可太大了，说二皇子偷偷参加反贵族的集会，等于是说二皇子私通乱党，欲图谋不轨，这么大的事，一旦其中有误，谁又能担得起。
“唉！”程麒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
长公主让都卫府追查京内叛党，还提醒都卫府要重点调查帝国书院和帝国灵武学院的学生，结果二皇子又偏偏跑去参加学生们反贵族的秘密集会，是巧合吗？
程麒从中隐隐约约地嗅到yīn谋的气味。
如果花蝶没有看错，三个黑衣人当中确实有二皇子，那么揭露花蝶身份的人就很有可能是钰王府的人。二皇子看上去宽宏仁厚，温文尔雅，可是他的人又是什么时候被偷偷安插进都卫府的？
只是想想，程麒都有不寒而栗之感。历朝历代的皇位之争都是最血腥又最恐怖的，都是朝廷的一次大清洗，看起来，这一朝的皇位之争已经悄然展开，不知又要有多少的朝中大臣即将被清洗掉。
对此程麒也无能为力，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皇位之争不要牵连到都卫府身上，祈祷都卫府最终能逃过此劫。
不管都卫府的权利有多大，平日里有多威风，它终究是为皇帝、为皇族服务的机构，在皇族的内部斗争当中，可以说都卫府也变得微不足道了，也是可以被随时牺牲掉的那个。
上官秀现在还只是个小人物，小人物当然有小人物的好处，他对朝廷内部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一无所知，没有这些那些的层层顾虑，没有选边站队的烦恼，更没有殃及池鱼的忧心，他只需做好自己分内的那点事就好。
现在他的分内之事只有两件，一件是学好灵武，另一件是给都卫府做好眼线，仅此而已。
这一晚，上官秀没有睡觉。程麒和他约定是时间是寅时，也就是凌晨三点，程麒等人走的时候就已经是午夜子时了，距离寅时只剩下一个时辰，上官秀干脆也就不睡了。
他盘膝打坐，一边体验灵化境带给自身的妙处，一边也在冥思苦想。
灵魄吞噬心法的确是种玄妙的灵武心法，优点很明显，以吸收旁人的灵气来让自己的修为暴增，但缺点也同样明显，太伤自身的经络和内脏。
这个时候上官秀已然体会到先祖上官平南开创的灵魄吞噬心法并不是一门完善的灵武心法，整个心法里面少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环节，就是如何有效的控制吸食进来的灵气，使其不在自己的体内乱撞，不给自身造成伤害。
灵魄吞噬心法里有纳灵归元这一环节，能让吞食进来的灵气被自身灵气所吸收，只是这个过程太缓慢了，而且需要静心打坐，但是在与敌对战的时候，敌人又不是木头，他哪会给你静心打坐、运用纳灵归元的机会？
上官秀一直在琢磨如何能让吞食进来的灵气被自身快速吸收掉，可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合适的办法。
其实也很好理解，当年上官平南能开创如此玄妙的灵魄吞噬心法，自然是灵武学中的奇才，对于灵魄吞噬心法的弊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上官平南也只研究出纳灵归元这个环节，无法做到边吸食灵气边转为己用的程度。
在灵武学的天赋这方面，上官秀未必比不过上官平南，不过上官平南穷其一生也参悟不透的问题，要上官秀在一两个时辰内想出解决的办法，那也是不现实的。
上官秀冥思苦想了一个时辰，脑袋都快想炸了，他也没想出一个能解决此弊端的有效方案。看眼放在窗台上的沙漏，业已快到寅时，上官秀挺身站起。
他是个洒脱的人，不会因为一个难题一直在心里纠结，既然现在想不出来解决的方案，那就留到以后去想吧，他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上官秀快速换上怒爪给他的那身行头，穿戴整齐后，他拿起那张黑面的鬼脸面具，带在头上。
他的家位于北城的贫民窟，距离城门不太远，出城也方便。
上京的晚上没有宵禁，上京太大了，城墙内的城区只是上京的内城区，在城墙之外，还有大片的民宅，那是外城区，可以说上京的外城区要比内城区大得多。
晚上，上京的四城城门并不关闭，但有大队的官兵看守，盘查进出的人员。
当上官秀走到城门附近的时候，就听呼啦一声，围拢上前十数名手持长矛的官兵，众官兵快速把上官秀围在当中，一个个如临大敌。
不能说看守城门的官兵小题大做，而是现在上官秀的打扮太诡异。
他穿着一身黑sè的劲装倒也没什么，可头上还戴着一副恐怖的黑sè鬼脸面具，这就太吓人了，官兵们自然把他当成了匪盗之徒。
上官秀也被突然冲过来的官兵吓了一跳，可很快他便恢复冷静，不紧不慢地抬手伸入怀中。以为他打算掏武器，众官兵齐声喝道：“不许动！”
他伸入怀中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他把手从怀中抽出来，掌心多出一块黑sè的铁牌，上面清清楚楚刻着‘都卫’两个大字。
看清楚上官秀手中所持的令牌，周围的官兵脸sè同是一变，人们急忙放下长矛，碎步向两旁纷纷躬身退让，一名什长军衔的兵头快步上前，插手失礼，毕恭毕敬地说道：“是小人眼拙，还请大人恕罪。”
上官秀戴着面具，旁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在面具内，他的嘴角已不自觉地扬起好高。
都卫府的令牌还真是好用啊，刚才还呲牙咧嘴活像要把自己生吞掉的官兵们，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只只温顺的小羊羔，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上官秀不慌不忙地把令牌揣回怀中，什么话都没说，迈步从什长的身边走了过去。
什长急忙回头，再次插手施礼，振声说道：“恭送大人！”
赏花亭位于北郊的云门山山脚下，距离上京不算太远，上官秀出城门后急行了一刻钟，便来到赏花亭。
距离好远，他便看到赏花亭里站有一人，走到近前一瞧，这人的打扮和他一模一样，同是身着黑sè的劲装，头戴黑sè的鬼脸面具。
通过此人的身材他能判断出来，亭中的黑衣人正是花蝶。
“花蝶姐，我没有迟到吧？”上官秀一边说着话，一边抬手欲摘掉面具。
花蝶沉声喝止道：“不要把面具摘下来。”
上官秀抬起的手僵住，慢慢放了下去。
“还有，不要叫我花蝶姐。”早在上官秀家里的时候，花蝶就对这个称呼很不爽了，只不过有程麒在场，她不好发作罢了，现在只有她和上官秀两个人，她也无需再顾虑其它。
上官秀眨眨眼睛，问道：“那，我该叫你什么？”
“大人。”
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嘛！上官秀在心里嘟囔一声，他笑问道：“我们现在都是都卫府的同仁，我叫你大人不太合适吧。”
花蝶差点被他的话气乐了，听起来上官秀似乎还真把他自己当成都卫府的一员了，可是他连都卫府的府籍都没入，又怎能算是都卫府的人呢？
也不想去打击他，花蝶不耐烦地说道：“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总之，别再叫我花蝶姐，我讨厌这个称呼。”
“那……叫花姐？”
他话音未落，花蝶已投射过来一道杀人般的目光。上官秀立刻改口道：“花蝶。”
花蝶收回凌厉的目光，正sè说道：“今天，我们先练灵武技能，再练武技。”
别看上官秀的灵武修为已达到灵化境，但对于灵武学来说，他只是个刚入门的毛头小子。他没有意见，含笑道：“花蝶，现在你是我的先生，你怎么教，我怎么学。”
“你没有属性，或者说你的体质是未知属性，我无法传授你火系的灵武技能，我只能传授你通用的灵武技能。”花蝶在凉亭内的石凳坐了下来，说道：“灵武技能大体分为两种，一种是攻击一点，一种的攻击一片。攻击一点，技能的施放目标只集中在一人身上，比如血魂追、追魂刺，都属此类技能，攻击一片，技能的施放目标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群人，灵乱•风、十字交叉斩属此类技能。我今天先较你灵乱•风。”
说着话，花蝶提腿在旁边的石桌上一钩，一把佩刀弹起，她钩起的脚又顺势向旁一踢，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地将佩刀踢给上官秀。
啪！上官秀手疾眼快，一把将飞来的佩刀刀鞘抓住。
“以后，这把刀就是你的了。武器对修灵者至关重要，如同修灵者的生命，是修灵者身体的一部分，以后，你要妥善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