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立志
上官秀白天去帝国书院的书馆里看书，晚上在家里偷偷练习随机变。
随机变的奇妙之处在于不仅能改变人的五官、皮囊，还能改变人的骨骼，使人在身体形态上发生变化，甚至连性别特征都可以变换。
如果有一个人可以千变万化，能让自己随意变化成任何一个人，而且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只是想一想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当然了，随机变的变化也是需要有灵气修为做基础的，改变自身形态越大，需要的灵气修为就越高，修炼者在维持变化后的形态也需要不断消耗自身的灵气，只不过灵气消耗的较少罢了。
上官秀刚开始对着镜子练习时，还无法完全抓到随机变的诀窍，有时间他脸上的五官都聚成一团，有时候他的五官又像摔烂的西瓜，向四面八方的扩散开，其状和怪物没什么两样，如果在他练习的时候有人偷偷窥探，定要以为自己活见鬼了呢。
只要具备了一定的修为基础，又掌握了随机变的修炼秘诀，练成随机变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只需要多练习即可。
在无人教导只靠自己参悟的情况下，上官秀前前后后也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便把随机变练得有模有样，他还不能改变自身的形态，但已能任意改变自己的五官样貌了。
这天下午，上官秀正在书馆里看书，顾青灵快步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边，低声说道：“上官秀，今天下午我们出去逛逛怎么样？”
上官秀放下手中书，好奇地问道：“你打算去哪逛？”
顾青灵想也没想地说道：“当然是去热闹点的地方了，你一直住在书院外面，对上京你肯定比我熟！”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上官秀和顾青灵之间谈不上有多熟，但也不是陌生人了，顾青灵还挺喜欢和上官秀在一起的，感觉很自在。
上官秀琢磨了片刻，目光又落回到面前的书本上。顾青灵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说道：“喂，你到底是有多爱看书啊，就算你再爱看书，也不差今天下午这一小会吧？”
在顾青灵的印象中，上官秀几乎是手不释卷，无论她什么时候来书馆，总是能在这里找到他埋头苦读的身影。
上官秀苦笑，看着顾青灵眼中闪烁出来的迷人光彩，他不忍拒绝，说道：“其实，我对上京也不是很熟，我只知道城北的菜市口一带还挺热闹的。”
他的家就在城北，每次来帝国书院，他都会路过城北的菜市口。（菜市口放到现代就是广场的意思。）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顾青灵喜形于sè，雀跃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现在就去吗？”
“当然了。”
“还是换身便装的好。”上官秀只有这么一套帝国书院的制服，而菜市口又是人多马多车多的地方，一旦刮到、碰到，衣服难免不会出现破损。
顾青灵点点头，笑道：“你在书院门口等我，我这去换身便装。”还没等上官秀接话，她已兴冲冲地快步走出书馆。
上官秀含笑摇摇头，拿起面前的书籍，将其一一放回书架，然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书馆。
他在帝国书院的大门口等了有两刻钟左右的时间，顾青灵方从里面走出来。
她外面穿着一件雪白的轻纱，里面是淡绿sè的抹胸长裙，粉颈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腰间系着水绿sè的长裙束带，勾勒出纤腰不盈一握。
上官秀是第一次见到她穿便装，看着向自己款款而来的顾青灵，他脑海中只闪现出一个词：不可方物。
等顾青灵走到他的近前，上官秀回过神来，不自然地清清喉咙，说道：“我也得先回家换身衣服。”
“好啊，我陪你，我早就想去你家看看了！”顾青灵喜笑颜开地说道。
上官秀摇摇头，说道：“我家没什么好看的。”
“怎么？”
“家徒四壁。”
顾青灵闻言咯咯地笑了起来。他二人并肩往前走着，离开帝国书院已有段距离，顾青灵突然开口说道：“你不是书院的学生！”
她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上官秀并没有露出多么惊讶的表情，只是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他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从来没见你去上过课。”
“也许我们上课的地方不在一起。”
“但是绝对没有哪个学生可以整天呆在书馆里不用去上课的！”帝国书院的管理很严格，旷课达到三次就足可以被退学了，而上官秀倒好，只要书馆开放，他几乎是天天时时刻刻地呆在里面。
上官秀眨眨眼睛，噗嗤一声笑了，心中暗道原来她是根据这个猜出来的，自己以后真的要注意点，省的再被其他人看出破绽！
他笑问道：“既然你已经猜出来我不是书院里的学生，你还敢跟着我去我家里？难道不怕我把你怎么样吗？”
“你能把我怎么样？”顾青灵不以为然地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虽然你不是书院里的学生，但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不像！”
“就这么简单？”
“是啊！”顾青灵回答得理所当然。
上官秀笑了，好人坏人又不是刻在每个人脑门上的，又哪是能用看就可以看出来的？
过了片刻，他收敛笑容，正sè说道：“你的人生阅历还不足以让你凭直觉去判断一个人的好与坏，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顾青灵怪异地看着他，问道：“你这是在教训我？”
“不，只是一个忠告。”上官秀纠正道。
“哼！”顾青灵撇了撇菱形的小嘴，说道：“你还没有我大呢，我还用得着你给我忠告？！”稍顿，她又问道：“你还没说说你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上官秀陷入沉思，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至少不是用简单的好与坏所能评价的。
他琢磨了一会，说道：“我觉得用好与坏并不足以去概括一个人，人也不是能用好与坏简单区分开的。任何一个人，他这一生都做过好事，也都做过坏事，做好事的时候，他是好人，做坏事的时候，他就是坏人。”
“那你呢？以后你想做好人还是想做坏人？”顾青灵兴趣十足地问道。
“我？我想我对某些人而言会是好人，对某些人而言，会是坏人吧。”上官秀嘴角上扬，咯咯地笑了起来，又别有深意地说道：“我若不能成神，便做鬼。”
“你这算什么回答嘛！”提到‘鬼’字，顾青灵的脸sè变得难看起来，她连连摇着手，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要在我面前提鬼这个字，我现在对这个字很抵触。”
上官秀明白她还记得一个月前‘遇鬼’的那件事，忍不住仰面而笑。
他俩往上官秀家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谁都没有注意到正有两个人在鬼鬼祟祟地跟着他俩。